老懷甚慰

為人父母的 job description 之一是擔心
一出生擔心幼嬰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拉那意義重大的第一泡屎
帶回家擔心母奶是不是都喝到狗肚子裡去了
幾個月大該學會翻身、自己坐、爬行、走路、說話、社交、記得說請謝謝對不起...
及至大一點上學了
大部份父母便開始要求課業表現
特別是我們這類謹記業精於勤荒於嬉的 Asian parents
簡直恨不得把功課本子打爛了混在牛奶中喂進小孩肚子裡

每位父母的要求重點都不一樣
一般而言目標放在把自己當年念得不夠紮實的科目、
或是沒有機會好好培養的專長給學好
理科父母通常盼望小孩文才好、藝術修養佳、表達能力強
最好找一份別再一輩子埋在不見天日的實驗室裡當 nerd 的工作
商科父母剛好相反
深怕孩子一個不小心只學會穿西裝做華麗的 presentation、
或是只精通裝模作樣地說 "你在 develop 這個全新的 value proposition 之前有無進行 customer research 深入傾聽並了解 customers 的 pain points?"
文科父母我認識得不多
不過我猜主修哲學之類的家長大概也會希望孩子在搞清楚若 A 即 B、非 A 則非 B 之餘
能懂得 corporate accounting 足以謀生也不賴

我從小最弱的一科是數學
差不多從小學五年級就是滿分 100 分我拿 70 多分的水準
高中聯考滿分 120
我第一年拿了不到 100 分
死活折騰了一年第二次好不容易才 100 出頭
自此在我記憶中數學就沒有及格過
上次回台灣還搜出第一年高二念理組時的 13 分考卷一張
( 我對 13 這個數字謎樣的痛恨不知道是不是緣自於此? )
上面的題目 21 年前看起來像台大數學研究所的入學試題
21 年後不幸已經成了達文西密碼 --
鏡像文字之類的
大學念商學院必修微積分
All I can say is
幸虧助教是 RG 高中死黨的親姊姊

所以我把教學重點放在數理上是完全可以預期的一件事
我希望孩子們不要像我一樣每逢考數理化腦子就一片空白
那股從心底最深處泛上來的無力感:
為什麼大家都有答案可以寫在考卷上、就只有我沒有???!!!
應該是功課好的人一輩子沒有辦法體會的
我希望我的小孩最好一輩子都不要懂
如果他們最後念了理工科系
我一點也不擔心將來走上爸爸的老路
變成灣區無數隻工蜂中的兩隻
事實上我非常期待小孩可以像 RG 一樣樂在工作
享受一整天獃在一個 8' x 8' 的 cubicle 裡面解 bug 的快樂與滿足
這個世界這麼大
總得有幾個願意當小螺絲釘的老實頭
只要他們可以讓一家大小豐衣足食
老婆上街 shopping 無後顧之憂
當個腳踏實地的工程師絕對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

所以當 Ethan 今天終於在 after school 一題數學都沒錯
我驕傲得彷彿他拿到了灣區各大 high tech firms 的 offer letters 似的
我已經記不得一般小學一年級生的數學程度該在哪
( 不過他的 benchmark 是我、所以標準並不高 )
記憶中我學減法的時候可不像他那樣跟吃豆腐一樣容易
更別說現在就已經會簡單的乘法了

RG 跟我都是真金不怕火煉的小時了了型
( 他小時候當數學 / 理化小老師當了好幾年，大學聯考數學也還是不及格... )
In case genes do rule...
我幫 Ethan 得意洋洋、喜不自勝、驕矜自滿得趁早呀!

Civilization

我的哥哥姊姊小時候均痛恨幼稚園
哥哥的英勇事跡我記不得了
姊姊則是上了幾天就回家告狀 :
「 學校裡有一個綁辮子的女人說，如果我再哭就要把我丟進河裡去! 」
媽媽一聽事態非比尋常
居然有人膽敢恐嚇我女兒
隔天跑到學校視察
視察結果發現該綁辮子的女人是一個比姊姊還要矮小的四歲女生
其口中之小河乃學校裡的一條小水溝

Anyway
幾年後到了我該上幼稚園的年紀
有了不成材兄姊每到上學時分就哭哭啼啼的前例
爺爺奶奶咸認這個最小的就免了吧
反正上了幼稚園小丫頭也當不了太空人
何不省下那一個月九十元新台幣的學費
( 真的是九十元，每個月月初或月底裝在小小牛皮紙信封裡交到學校去 )
多炒兩頓醬油肉絲或 「 小眼睛的東西 」 ( aka 蝦子，我的最愛之一 ) 給我吃還實在點

不想我小時了了的耀眼光芒是大人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所掩蓋不住的
特別是姊姊上小學以後
據說我一個人在家裡無聊至極
就開始天天吵著要上學
姊姊一回家便摸著她的嶄新書包和制服裙子雙眼放光
( 顯然從小就非常 into accessories... )
爺爺奶奶熬不過我的殷殷懇求
好吧
就讓她上學吧

所以我是全家唯一一個領到台北縣五股鄉文愛幼稚園畢業證書的好學生

Ethan 兩歲整我們從善如流
把他送往家隔壁的蒙特梭利幼稚園
蒙特梭利耶 !
這在十幾年前的台灣不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才能上的嗎 ?
我們意興揣飛地領他上學去
對小兒童的哭啼打鬧充耳不聞

幾個禮拜過去
一般小孩早已放棄掙扎
Ethan 還是每天早上放聲嚎啕要上褓姆家
令我一度懷疑高級的蒙特梭利裡是不是也有一個綁辮子的女人
不出多久證實了學校裡雖然沒有綁辮子的女人
倒是有幾個忘記替小朋友換尿布的女人
某天放學回家我替他換衣服
褲子一脫下來發現包的還是一大清早出門換上的尿布
( 我之所以一眼就看出來可不是我用 marker 在尿布上做記號，我再怎麼變態還沒到這個地步； 純粹是因為我們在家裡包一般尿布，學校裡放 pull-up )
這也算了
尿布包了一天居然還是乾的
難道這個可憐的小孩一整天沒喝水也沒尿尿 ?

隔天懷著一絲希望盼著老師說她們昨天不小心用了別的孩子放學校裡的尿布
或是她們開始定時帶他去 potty 了
結果都沒有
老師翻了翻白眼再翻了翻本子、
決定道歉認錯
這個小孩真的一整天沒有換尿布的記錄
喝沒喝水則沒有人知道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們當機立斷替 Ethan 找了另一個 home-based 的褓姆家
接著一直拖到他三歲多才送往另一所蒙特梭利
Ethan 在那兒快快樂樂待到上公立學校的幼稚園
有了這所蒙特梭利的愉快經驗
今年三月我們便替 Oli 報了名

本週一
二零零九年九月二十一日
歷史性的一刻來臨
Oli 終於把該打的預防針都補打完了
可以上學了
以下是 Flickr style 的 Oli 上學頭三天記實


Day 0

天哪
這個前一晚還拎著枕頭被子賴在我們床上、
睡前還要用奶瓶喝一瓶 8 盎司牛奶的小人
隔天就要上學了
親朋好友們對於我這個寵 Oli 到極點的媽媽明天究竟會不會哭
約莫已經開始紛紛下注





Day 1

早上起床
渾然不知今天要幹啥
還用非常嫵媚的姿態自己刷牙、讓爸爸換衣服







鏡頭帶一下每天早上我們是怎麼伺候 Ethan 的
六歲的小一學生還是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讓人幫他穿衣刷牙
More than 50% of the time
我們其中一人還要把他扛下樓





反倒是 Oli
大部份的時間是自己這麼虎虎生風地走下樓





上了車
心情仍然十分平靜
在晨曦中吃著橘子當早餐





進入校園前一刻





媽媽在本子上簽到





在 playground 裡玩了十分鐘
決戰時刻終於來臨
在 April 的幫助下爸爸把 Oli 交到老師手中
正式開始第一天上學
媽媽不但沒有哭
還笑得很高興地在門外張望聲嘶力竭的小 Oli
輸的人請把錢交給賭場女老闆 Mia 小姐





對 Oli 而言非常幸運的是
他心愛的 April 姊姊不但跟他同一所學校還同一間教室
由於我們有這麼一位外型冷豔神秘...





但舉止熱情大方的...





... 美籍華裔國民黨女特務
Oli 雖然只會說幾個字
我們對他在學校的行為卻瞭如指掌
根據國民黨女特務的第一手消息指出
第一天 Oli 哭得非常 loud
而且一直哭一直哭
除了 going outside 去 playground 的時候
都沒有 stop

所以不過上了半天課
中午我去接他送往送褓姆家的時候已經是這個景象





不過愛耍帥的人禁不起誘惑
好話一講還是乖乖背好書包讓我拍下比較可以見人的照片





送抵褓姆家的時候
車子還沒完全停下
比我還要寵她的褓姆麻米已經迎了出來
心疼寫在臉上
簡直恨不能以身相代
讓她自己替 Oli 上學去

Oli 是個典型的招子很亮的 second born
充分利用任何唾手可得的同情
一進家門立即 collapse
一面乾哭一面找自己的枕頭
然後把枕頭在專屬位置上擺好、
斜簽著身子躺下、
拿出包包裡的玩具車捏牢、
用力吸吮大拇指、
嚴拒麻米 offer 的一瓶熱騰騰鮮奶、
最後指定看某一張我忘了帶的 DVD
( 所以我還得幹聲連連之下奔回家替他拿了送過去 )
從頭到尾但見他姿態做足
褓姆無比同情的一旁伺候
整套儀式下來我眼前彷彿出現吃了敗仗的拿破崙回到約瑟芬的懷抱


Day 2

有了前一天的經驗
小人這下不傻了
堅決不進教室
也不肯先去 playground 玩
我們就這麼警匪母子對峙了 15 分鐘
一開始只是很有戒心地抱著包包坐在椅子上....





後來覺得躲起來應該比較不容易被老師發現...





可是又忍不住好奇為什麼其他的小朋友們都肯快快樂樂地魚貫進入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房子...





終於鐵門嘩啦一響
美籍華裔國民黨女特務踩著輕快的步伐奔進來
看著救兵到來
我生平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什麼叫作如釋重負





國民黨女特務和另一位看上去應該是她表姊、
顯然是個更集冷豔神秘與熱情大方一身的的女特務
對 Oli 進行道德勸說
希望他能夠架著米格機帶著小書包投誠





可惜女特務們空有外表
統戰工作成效不彰
到頭來還是得出動武裝部隊鎮壓







事後根據女特務一號的報導
Oli 第二天只有 cry a little bit
( 女特務用大拇指和食指在空中捏出一個 1cm 的距離以顯示其時間之短 )
而且他躺在教室裡擺著好看的、不是讓人用來打盹的 rocking chair 上睡著了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女特務顯然對於自己的思想工作之成效感到很驕傲 )
所以不難想見第二天中午接他的時候
我從窗外窺視發現他已經可以跟其他的小朋友一起趴在地上了
雖然看見娘親的時候仍然策略性地 burst into crying within 5 seconds





不僅可以在教室裡旁若無人地睡著
可以跟大家一起趴著
可以把果汁打翻
還可以跟其他的小朋友一起玩沙





所以第二天我們抵達褓姆家的時候
歐破崙已經沒有他第一天的銳氣了
儘管約瑟芬仍然對他寄以無限的同情
另兩位小約瑟芬也已經非自願性地被綁上 high chair 準備早早吃午飯
以便大家可以全體陪著歐破崙早點睡午覺


Day 3

由於不是我送也不是我接
第三天完全 Flickr 不起來
僅有冗長的 updates 數段 --

When I arrived, all kids are playing in the playground. I saw O was busy with running here and there. He did not play with any kid. I did not see April, either. O came to the sand box and watched other kids play. The bell rang and he stayed there with other kids. A came to find O and brought him to the line. O saw me sitting in the car and wanted to talk with me. A did not know that and pushed him gently to the line. O was waiting in the line in front of A to wash his hands and line up again to enter the classroom.

At 11:30, I went to the classroom and looked into the window to find O. He was about to find a book to read. Both ladies came to open the door and Mrs. F said O was doing great today. O only cried for the first five minutes. Mrs. S said it is the "door effect." (I guess that means kids feel they are seperated from their parents by the door.) O saw me at the door and dropped the book and ran to me without crying. He behaved very well. Not crying at all. After we came back to the car, I asked him if the school is fun and he said yes. I thinks he starts to enjoy the school more.

When we arrived at K's place, O walked into the house himself. K asked me if O slept at school and I said no. I shared with her O was doing better today.

及珍貴的照片一張
還不是用相機照的
看嘴型大概正在說 :
明天還來上學嗎?
襖嗚 !





感慨萬千啊 !
我的心肝寶貝小 Oli
就這樣踏出學海無涯的第一步

孺子可教

在很多我最不喜歡的事情中
Bad breath 名列前茅
因為這是讓人非常礙難啟齒的問題
而且由於我的工作常常要跟人講話
所以每當看見哪位同事又猛灌咖啡而未見其自備 mint
我就陷入天人交戰
很想把 face-to-face meeting 改到下午

在很多我最擔心的事情中
小孩孤苦一生到老名列前茅
因為這是我無論如何幫不上忙的問題
而且由於我非常想要早點抱孫女
所以每當看見 Ethan 又打嗝又放屁醜態百出
我就陷入天人交戰
很想把他連同聘金現在就送到德州去

把這兩件事合起來
就成了我盯得最緊的兒童清潔衛生工作之一 : 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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岔題一下
RG 常常說我一天到晚叨念我最討厭這個我最討厭那個
因為每一樣都被我最討厭過一輪
到頭來他已經不知道到底哪一個最的強度最大、
討人厭度最高、
他最亟需改進
所以乾脆笑罵由人、好老公我自認之
以免一不小心把最多力氣花在對我最不緊要的最討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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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刷牙

昨天晚上 Ethan 自己刷完牙讓我檢查
刷牙這件事不比其他清潔工作
除非牙縫裡還拖著一綹波菜兩條豬肉
或是蛀蟲真的像小時候老師恐嚇我們的一樣
從牙洞裡探頭探腦跟我來個四目相對
否則光用看的根本看不出名堂
牙膏清爽的味道也可以很 deceiving
所以我決定補刷一下 just to be safe --

哪
你刷牙的時候要徹底
前前後後裡裡外外上上下下都要刷到
這樣才不會有 stinky breath
Ok?

Ethan 滿嘴牙膏泡泡點頭稱是

閒著也是閒著
我繼續強化我的 message –

如果你有stinky breath 的話
將來漂亮的 girl 跟你 kiss 的時候就會說 :
EWWWW! Ethan you’ve got stinky breath!
Would you like that?
( 我可沒有用複數的 girls 喔 )

Ethan 滿嘴牙膏泡泡大搖其頭

他這點頭搖頭究竟是敷衍我
或是認真思考過後心悅誠服地贊同我的論點
在那一瞬間的確閃過我的腦際
不過這不重要

所以啦
刷牙最重要了
Don't you agree?

說到這裡
Ethan 滿嘴牙膏泡泡還來不及漱掉
突然插嘴說 :

But what if they just think in their brain?

( 到了他口中赫然就變成 they 了! )

我愣了一秒鐘
哄堂大笑
這個 thinking ahead 的人居然未雨綢繆起來了
意思就是將來願意跟他 kiss 的女皇陛下如果願意紆尊降貴
打電話至 1-800-STINKY (1-800-784-659) 跟我們的客戶服務部門聯繫
抱怨 Ethan 的 stinky breath or anything else
我們的客服專員一定會傾聽您的需求並馬上為您做出種種相關處理
務求達到女皇陛下們對 fresh breath and everything else 的嚴格標準

反之
如果女皇陛下們只在腦袋裡抱怨
( 為什麼小孩慣用 brain 這個字取代 mind or head? )
我們就無從知道客戶原來並不滿意她們所受到的服務
也就無從自我砥勵、自我改進、更上層樓

笑完之後我對這個六歲兒的敬意油然而生
不是每一個男的都這麼關心女生能否誠實分享她們心裡在想啥吧
瞭解旁人嘴上說的和心裡想的可能有點差距
應該算是將來兩性雙向溝通的首要條件之一
當下我覺得這麼上道的男人應該不會孑然一身終老
聘金可以拿去買我的新包包了

我們最後為了確保 girls 不至於在她們美麗的 brain 裡腹誹他的 breath
還應其要求給了 2 ml 的李斯德林
一陣誇張的咕嚕咕嚕後
Ethan 滿意地帶著 「 十年後的初吻我準備好了! 」 的微笑上床睡覺

六歲生日回憶錄

最近特別慵懶
( 我願意比照台灣 celebrity 拍打肚子以證明絕對沒有懷孕 )
當網路媳婦 ( 見下圖； 我在這邊做出的是一個政策性宣示主權的動作 ) 快快樂樂地歡度六歲生日的時候
我才慚愧地想起來 Ethan 六歲生日都過了一個多月了心得報告還沒寫；





















晚上吃零食看痞子英雄看到一半 Outlook calendar reminder 叮叮作響
這才驚覺時光忽忽我們九月九日正式邁入七年之癢、
而老夫老妻連吃頓飯慶祝一下的計劃都沒有；
( By the way 痞子英雄很好看，我這麼不迷 F4 的人現在居然覺得周渝民很可愛; 圖片來自 http://www.pts.org.tw/




Flickr 上看別家孩子開學了
家長跟在絕塵而去的校車後面照相、照片一系列一系列地上
我在狂 post 自己的豔照之餘才急急忙忙補了一張一年級生開學當日紀念照；





















Preschool 本週三開學
本週二我還在電話上跟醫院撒嬌
求他們賞我一個 appointment 好讓 Oli 可以趕快把 past due 的預防針補打完
( 今天總算打到了 ! 下圖是 "歐裡打增好啦..." 後在車上凝視得來不易的 lollipop )





















這次第怎一個忙字了得!

今天旁的不說
冒著把丫頭進化史徹底質變成親子教育部落格的風險
交待一篇 Ethan 六歲生日回憶錄

週歲的時候
我們借了阿姨家的豪宅替 Ethan 過生日
說實話
一歲的小孩懂什麼呢
慶生這檔事全是給爸媽自己感慨用的
當一屋子的親朋好友離開後
我們照了幾張照片覺得十分功德圓滿
連沒有準備 party favor 這個重大缺失都不懂得檢討
無他
當年我們參加過的 birthday party 太少了




接下來幾年我們生日就在家裡過
買個我喜歡的 dream cake 讓小孩吃吃上面的 strawberry 就完畢了
一直到 Ethan 五歲
他自己發現 Pump it up 是個過生日的好去處
省儉的日子過了四年我們決定好好灑一下白花花的銀子
於是吃喝完樂一場
Birthday party 辦得大人省心小人開心





















一年過去
我們的 birthday party 參加紀錄又多了好幾筆
暑假將至
單子上的選項花樣繁多:
Ice skating party
Bowling party
BBQ party
Water park party
Children's discovery museum party
Club house party.....
或是再來一個 Pump it up party

在這中間乾媽們提議
不如我們一起去 Disneyland 過生日吧!
Disneyland 給壽星生日當天免費
我對於 deal 這件事雖不如有些人那麼容易失去理智
但可以省錢的勾當聽起來總是很誘人
於是我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
就是完全忘了同年四月我們才剛去了更大更好的 Disney World

如果不跟 Disney World 比的話
Disneyland 其實夠 entertaining 了
問題是我對 Disney World 記憶猶新
所以一整個旅程就是一趟由奢返儉的 comparison 之旅

1)
旅館稍小
所幸 Oli 玩得一樣興奮




2)
城堡不認真找的話很容易錯過
我一開始還心想 : 啊! 原來 Disneyland 是沒有城堡的呀! Interesting...
不過不論大小如何
該百慕達三角洲的地平線還是百慕達三角洲了




3)
大多數 rides 好像比較不 trilling
看 Ethan 雙手膽敢高舉、
臉上掛個可有可無的表情就可以猜得出來




4)
這雖不能賴在 Disneyland 的帳上
不過既然是同一次旅行就一併抱怨了
LA 的鼎泰豐實在愈來愈令人失望
告訴我們大概等 30 分鐘結果等了 60 分鐘也就算了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
誰叫我非吃他家的蟹粉小籠湯包不可呢?

可是接下來上菜速度緩慢、頻頻出錯
一頓飯吃得我如坐針氈、
大家聽我發飆也聽得如坐針氈
回想我們在台灣去鼎泰豐
小姐每個都長得很漂亮不說
聲音還特別婉轉動人
服務之好我們根本已經 take for granted
結帳的當口櫃台小姐看 Ethan 揪著一張包子臉笑都不笑
還特別讓他端一籠小包子照相
可惜跟我比起來
Ethan 那才叫作貨真價實由內往外徹頭徹尾的褒姒
哪能讓一籠小包子就給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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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趟 Disneyland 慶生之旅唯一萬幸的是
我們跟乾媽們一起出遊
多年摯交的情誼像是烏雲背後射出來的金光
在我人生最黑暗的時候帶給我溫暖
( 好俗的文藝腔 )
當我為了 Ethan 沒把最後一個包子吃掉而一路發脾氣回旅館之際
火車乾媽還 offer 我到她的房間一起睡




由於那個沒吃完的包子太令我生氣
加上這傢伙從頭到尾就是一副吃定我們的樣子
有骨氣的我毅然決然隔天一早提前回家
所以壽星生日當天免費這個 deal 我們並沒享受到
等於損失了 $62 / $.05 = 1,240 條幫寶適尿布可以省下來的金額
痛哉 !

所幸我人生中的金光很多
一通電話打給姊姊生日蛋糕立馬就準備好了
晚上在家裡吃外賣吹蠟燭切蛋糕
再來兩本 Pokemon official guide 當生日禮物
一個六歲生日到頭來還是過得非常有模有樣




臨睡前
Ethan 翻著他的 official guide 笑咪咪告訴我 :
Ｉ had a great time. I enjoyed playing with April, Josh and everyone...
剛聽了覺得還好
到了上床睡覺的時候愈想愈不對勁 --
Wasn't he supposed to be upset for coming back home earlier than planned?

看來有了他人生中的金光
不論生日怎麼過
Ethan 大概都會一樣高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