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髦人

姊妹通常是最好的朋友
也是最好的損友
從小我跟姊姊互相影響
她把人生顛撲不變的大道理一點一滴灌輸到我的腦袋裡
我把種種紙醉金迷的路數毫無愧色地滲透進她的生活中

1997 年我首度赴美
其中最重大的任務就是替自己買一個 Prada 當年紅得發紫的金鍊子尼龍包
姊姊一開始不能理解這樣一個醜陋的袋子為啥膽敢要價近千元
並譏之為 「 防火小布布 」
( 因為我在進退攻防的過程中正氣凜然地說 : 「 它貴是因為它可以耐火燒、妳懂不懂啊妳 ! 」； 至於手袋為什麼要可以耐火燒，普拉達的品牌經理並未在任何一個 press release 裡提出說明，所以我也不知道 )
結果呢
幾週之後我們兩人快快樂樂一人一個揹著我們的防火小布布走出 Prada 專賣店
媽媽隔岸跳腳 :　「 小魚妳不是要幫我勸她的嗎? 怎麼自己跟著買了一個?! 」

時間快轉到 2003 年
姊姊整牙整得如火如荼
我則猶疑了好幾年、該拔的牙都拔了仍無法下定決心
然後一向容易徬徨的姊姊大力勸我花個錢就整了吧
不整老了要後悔的
所以我花了一年半、近五千美元、度過人生最黑暗最醜陋的 18 個月
現在對一口完全人工的又白又整齊的漂亮牙齒非常驕傲

於是我們漸漸發現
我對於姊姊外貌上的影響
都是小鼻子小眼睛的勾當
這邊一管口紅、那邊一條牛仔褲、最多一個新包包的等級
而姊姊之於我
卻往往是 change the way of living 的層次
利用回台之便
我們姊妹在互相陪伴與鼓勵下
第一次覺得自己像 celebrity 一樣搞了 laser 臉部除斑美容
雖然這年頭許多台灣大學生早已把 laser 當成定期保養

先貼個當天早上在捷運上照的 before
姊姊好像是只用了點 lip gloss
我則畫了眉毛、塗了口紅和 lip gloss
我曾經發誓絕不公開沒化妝照片
因為我的眼袋跟黑眼圈尺寸跟眼睛一樣大
這下破戒了
不過熟知我的人就曉得我發誓跟喝水一樣簡單
破戒自然直如打了個飽嗝一般隨性





再加個大頭狗 style 的 before 照
不得不說像我這種長得不甜美的人
便是用上可愛的大頭狗角度
還是給人一種兩面三刀、腳下使絆子的感覺
唉





最後
忍不住讚一聲捷運的光線
我們不論白天黑夜
在上面照出來的的照片效果都不壞

我們去的診所是姊姊的朋友推薦的
一進去就被醫生自己無懈可擊的皮膚嚇著了
後面坐著的兩個實習醫生也面如冠玉
看看我們跟醫生討論時面容多麼嚴肅、模樣多麼專業、態度多麼謙遜
完全就是一副我錯了、我不該長這麼多斑點讓您勞心了的德性






醫生釋疑完畢
我們被送往後面的小房間開始臉部麻醉
養成習慣了改不了
我們倆在診療床上儘管臉上塗滿麻醉用乳液、包上保鮮膜
還是非常盡責地笑靨如花
不知道打算美給誰看
( 當然重點是在這種狀態下根本就沒有美感可言... )






笑靨如花的另一個原因
是兩姊妹一起做這麼新鮮的事實在太好玩了
我們在麻醉的四十分鐘裡從頭到尾嘻皮笑臉、插科打諢、笑語不斷
不論臉上待整的老皮已如何歲月滄桑
心裡年齡永遠定格在二八年華
留下這麼個經典的畫面




愉快的等待很快就過去了
護士小姐進來幫我們擦掉臉上的乳液
一望大驚
「 唉啊! 妳們是不是動得很厲害? 臉上的乳液都流到旁邊了! 」附一張還是笑得很開心、令護士小姐感嘆剛剛的心血都白費了的照片
瞧瞧臉上的乳液都流到耳朵旁邊了...




首先施打脈衝光的是我
( 講到脈衝光好像就一定要用 「 施打 」 這個動詞，否則欠缺專業感 )
雖然麻醉乳液到處亂流
整個過程倒也不痛
大概二十分鐘就做完了
輪到姊姊我趁著往外走的時候捕捉到這禎現代女性為追求完美、
面對任何新玩意兒均可談笑用兵的氣魄
令衷心佩服的我立刻想到關雲長下著棋讓華佗為他刮骨療傷



頂著兩張有許多疤痕和斑點的老臉
我們仍然在台北四處遊蕩
照片充分顯示生小孩的諸多優點之一
就是任何時候只要媽媽想照相
就可以把小孩抓來當道具
「 因為 Ethan 沒來過大安公園旁邊的人行道所以我們要幫他照幾張相 」
我們是真心覺得一點都不突兀的





亂跑也跑到以前工作的地方找同事
這是回來當天早上照的
故人依舊
大樓巍巍聳立
彷彿只有時間的小河嘩嘩流過 12 年



最後
很盡責地來幾張 after 的照片
大嬸一號花了 USD $500 後的亮麗成果
一張老臉、三種雷射、五百大洋
換來素面上鏡的自信




大嬸二號花了 USD $250 後的狀態
黑眼圈 plus 眼袋、和五個以上的紅色痘子們不能怪到 laser 成效上
前者醫生都說了是藥石罔效的
後者得怪台灣太濕太熱的天氣



價格不貴、成果不錯
看來以後我們姊倆會定期回台灣尋覓青春
( 為什麼這樣寫讓我想到台灣男性惡名招彰的買春團?! )有興趣的朋友請加入我們看看能不能享個八折優待吧!